2012年6月26日,小闫飞和她的养父王军在乞讨。
小燕子来了快一周了,生活安全稳定。近日,中国青年报记者致电北京市第一未成年人保护救助中心,询问10岁少女小的情况,工作人员在电话中告诉记者。
此前,残疾少女小一直与无血缘关系的养父王军流浪乞讨,2014年12月23日,因王军在北京西站站台与北京某公益组织志愿者发生肢体冲突,北京西站铁路派出所介入此事。随后,在北京西站派出所、北京西站管委会和民政部门的协调下,小闫飞被送往石家庄医院、北京空军区总医院等医院接受治疗。
1月20日晚,小闫飞在北京西站管委会、北京西站铁路派出所和北京天使母亲慈善基金会工作人员的陪同下,从空军区总医院出院,来到北京市第一未成年人保护救助中心。
2014年12月23日晚,志愿者和王军在京西站抢劫了小闫飞,再次将小闫飞和他的养父王军推到舆论热点。这不是王军和小闫飞第一次受到舆论关注。在过去的10年里,王军带着小闫飞在全国各地乞讨和流浪。期间被各种救助站送回老家或者送到福利院。然而,每次救援后,他们的乞讨数字总是在一些城市重新出现。
抢京西站风波过后,民政、公安等部门再次介入,小闫飞在乞讨和获救之间反复被夹击。背后是怎样的尴尬?自从一个残疾女孩出生后,就一直和不具备收养条件的养父过着流浪乞讨的生活。有什么问题?
十年来很多救援都失败了
小闫飞是个弃婴。给她第二次生命的人是王军,56岁,河南省鹿邑县王匹柳镇小场村村民。20多年前在上海乞讨期间,她患精神病的妻子走失了。
王军和小闫飞的命运开始在他寻找妻子的路上。2004年6月26日,王军从一个朋友那里听说,他在上海长宁区看到一个精神病患者,看起来像王力可·军的妻子。王军立即从安徽老家赶到上海找他。6月28日早上6点,他在天寿路大桥以东的天目西路上散步时,发现路边有一只被遗弃的小燕子。
小燕子先天畸形,脚向内弯。王军说,当时,小闫飞只有几块破布,一瓶半袋奶粉。虽然已经颠沛流离,王军还是决定收养这个孩子。从那以后,他和小一直住在一起,继续找老婆。
2004年7月,王军和小闫飞一起回到了河南老家。王军的哥哥王嘉韵回忆说,王军从上海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泡沫盒子,里面装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经过询问,我从路边得知孩子被王军遗弃。生命是宝贵的,即使他们一贫如洗,他们仍然保留着小燕子。
当时,王军有三个孩子,他的哥哥王嘉韵也有三个孩子。
一辆木车,一台旧音响,王军领着小闫飞去了上海、三亚、大连、北京等地。这一对摇摇欲坠的身影,在大街小巷,地铁站,川流不息的人群中,随处可见。
我需要在家照顾和抚养六个孩子。我和老婆在家上班,弟弟王军带着小燕子在外面乞讨,一年可以回家一两次。王嘉韵兄弟说。
乞讨期间,一些有爱心的人开始关注。2006年5月,王军和小闫飞在林峰路儿童医院外乞讨时,受到爱心妈妈志愿者的关注,开始给予帮助。慈母把小燕子送到杨浦区的福利院,带着小燕子去看病,给王军找了一份快递的工作。然而,一个月后,王军带着小燕子走了,继续乞讨。
王军说,他去福利院看望小燕子的时候,宝宝屁股上裹着塑料布,皮肤上出现了很多红点。
直到2012年5月,这两个人再次出现在公众视野中,海南三亚市民再次看到这两个人在街上乞讨。当地记者将王军送到派出所,将肖送到市医院检查,鉴定脚伤是否为虐待所致,鉴定结果为自然内翻。派出所把王军夫妇送到当地救助站,工作人员买了机票送他们回郑州。
王嘉韵证实,王军和小闫飞两次被三亚救助站送回。另外,孩子的户口还没有落户。
河南省鹿邑县王匹柳镇派出所所长费明华回忆说,2009年,他们配合当地民政部门将王军和小闫飞从海口接回老家。经调查,县民政局和周口民政局最终认定王军不具备收养条件,不允许收养小燕子。所以小燕子无法履行正常的收养手续,孩子的户籍也无法解决。
费明华说,镇上也考虑到王军家庭贫困的特殊情况,给了他最低生活保障。至于小闫飞,因为鹿邑县没有福利院,镇民政局只能劝说王军把孩子送到周口福利院,但他一直没有同意。派出所多次与王军沟通,建议以小闫飞的条件很难照顾他,应该把她交给福利院,但王军就是不听。
王军的理由是他和小闫飞一起生活了很多年,他不能离开他的孩子。据当地派出所介绍,2009年后,小闫飞再也没有去过福利院。
费明华证实,2010年后,王军再次离开家乡,回来过几次。但由于他每次回来都没有通知当地派出所,警方不知道他回家的次数和具体时间。
救援的难度是什么
在过去的10年里,小闫飞和王军在街道上徘徊,在救援机构和他们的家乡河南之间。从外界来看,他们是有爱心的人、需要帮助的无家可归者的同情对象,甚至成为让政府头疼的职业乞丐。但是,对于父女来说,总是很难找到自己的角色。
王军不人道,拐卖、虐待儿童,每次去乞讨总是被别人侮辱,多次被带到三亚等地派出所调查。
2014年12月,北京希望之家青少年关爱中心志愿者葛杰和其他几名志愿者联系了王军,希望帮助安置小闫飞。他们认为王军把小燕子当成谋生的工具,使得小燕子的生存环境越来越差。双方签订协议,决定把孩子安置在山西。23日,王军突然改变主意,想带小闫飞回家。他恰好在北京西站遇到了葛杰。双方发生争执,最后葛杰被王军打伤。
关于毁约,王军说确实和葛杰签了协议,希望孩子能过正常的生活,但是孩子不愿意离开,一直哭着要和我一起住。我养了她10年,很舍不得带她回家过年,以后回北京。
路人多次表示,他们是拐卖儿童。我解释了很多遍,甚至和他们打起来。王军回忆道。
近年来,王军一直受到质疑。很多人认为王军是带着孩子乞讨挣钱。
费明华对王军也有质疑的态度,不排除利用孩子生病乞讨赚钱。
面对各种质疑,王军表示要养活孩子和全家,但是没有赚钱的能力。这是他能选择的和小燕子一起乞讨的最好方式。王军有一次把小燕子送到福利院,自己一个人去上班,但孩子不喜欢孤儿院的生活,病情加重,只好又带小燕子出去,自己去乞讨。王军曾经把孩子送到家乡的小学。在学校的两个月里,腿残废的小燕经常被同学嘲笑欺负。她根本不愿意去上学。
在王军家人眼里,王军对小闫飞很好。王嘉韵说,他的家人一直对小闫飞很好,王军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照顾好他,从不打骂虐待他。王军的女儿也说,她的家人对小闫飞很好,理解她父亲的行为。
小燕子未来会去哪里
在志愿者与王军发生冲突的当天,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民政部联合发布了《关于依法处理未成年人权益受监护侵害若干问题的意见》(以下简称《两个高等教育司的意见》),明确了行政机关和司法机关在监护介入过程中的具体做法。
作为研究儿童福利制度多年的学者,北京市青少年法律援助研究中心执行主任一直关注着肖的命运。在她看来,肖10年的乞讨生活凸显了中国儿童福利制度的缺失。近年来,未成年人保护制度建设出台了许多政策。但是,从萧的经历来看,这些政策的实施并不尽如人意。
据报道,2008年,民政部、公安部、司法部、卫生部、人口计生委联合发布了《关于解决国内公民私人收养子女有关问题的通知》(以下简称五部通知),明确了弃婴安置程序:医疗机构和公民应首先向当地公安部门报告弃婴情况。
公安部门接到报警后,应积极寻找弃婴和儿童的父母或其他监护人,为弃婴出具接报证明,将找不到父母和其他监护人的儿童送到当地社会福利机构或民政部门指定的抚养机构。同时,为子女办理社会福利机构的集体账户。
接下来,福利机构将通过收养和寄养程序将他们送回家庭。对于那些患有疾病或残疾,需要长期技术护理而又无法回家的人,将由福利机构抚养,发挥保障作用。
张学梅认为,公民的儿童保护意识正在逐步提高,但许多热心的人在找到孤儿、残疾儿童和弃婴后不知道该找哪个政府部门。
小闫飞跟王军乞讨10年了。两所高中的意见主要是关于监护人对未成年人的行为发生后,如何规范民事司法干预。根据我国收养法,王军没有资格收养小闫飞,也不是小闫飞的监护人,故两所高中的意见不适用。
张学梅表示,事实上,早在两所高中和两个部委的意见出台之前,2011年8月《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加强和改善流浪未成年人救助保护工作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就明确提出,要实施更加积极的救助保护。
意见要求公安机关护送流浪乞讨人员到救助保护机构进行救助。其中,对携带流浪乞讨人员的成年人要进行调查甄别,对涉嫌胁迫、欺骗、引诱未成年人乞讨的,要依法查处;对父母或者其他监护人携带的流浪乞讨人员,应当进行批评教育,引导其被护送到救助保护机构接受救助。如果他们自己无法回家,救援和保护机构会送他们回家,公安机关会提供援助和合作。
多年来,王军一直和小闫飞一起流浪乞讨。公安机关要搞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评估王军的情况。多年来,王军多次将小燕子背上,用于流浪乞讨,连亲生父母都不准,更别说没有收养关系的养父了。在这种情况下,当王军不同意接受政府对小燕子的救助,且不具备抚养和照顾小燕子的条件时,应以对子女的特殊优先保护为原则,将王军和小燕子分开救助,防止重复乞讨。但是,现实中并没有做得很好。张学梅说。
王军与志愿者发生冲突后,北京天使母亲慈善基金会开始介入小燕子的救助安置工作。基金会执行副总裁邱莉莉告诉《中国青年报》,她计划在春节后为小燕子做手术。
小闫飞目前所在的未成年人保护救助中心为她提供临时救助。手术后,她会去儿童福利院。根据我们多年帮助的经验,因为她的身体条件和年龄,任何人都不可以收养她。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合适的家庭寄养。邱莉莉说。
标题:【育儿】儿童福利保障制度亟待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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