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儿】现代牧业搬迁正式启动 通山牧场高污染成噩梦

铜山牧场后面一片污染严重的田地

高污染零税收

湖北铜山近代畜牧业遭遇了行军令

在湖北省铜山县政府和现代牧业承诺在2015年7月底前运完所有奶牛并关闭牧场后，12月2日，堵了半个月大门的村民已经散去，铜山牧场的搬迁工作正式开始。

据记者调查，这是一场注定已久的纠纷。2008年选址时，现代牧场看中了铜山县九宫山地区，但山沟地形、人口密集、耕地紧张等自然条件使建成的牧场深陷环境污染的泥沼。更深层次的矛盾在于，现代牧场只在当地养牛，没有加工环节，不需要在当地纳税，导致在当地提供大量土地和廉价劳动力的经济效益很小。

虽然围堵事件随着搬迁的承诺而告一段落，但现代畜牧业推动的万头牧场模式仍受到质疑，中国规模化奶牛养殖的路径仍处于探索初期。

选址图的美埋下了隐患

远处青山绿水，牛粪堆在附近——中国证券报记者在湖北省铜山县九宫山镇范中村看到，建在青山绿水旁的现代畜牧业铜山湾头牧场与周围的美景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2014年11月16日起不可避免的冲突爆发，铜山牧场被当地村民封锁抗议。到11月30日，村民逐渐散去，封锁行动持续了15天。当地村民告诉《中国证券报》，参与围堵行动的村民来自铜山牧场周围的13个村庄，主要原因是铜山牧场对周围村民造成了严重的环境污染。

2010年，建牧场的第一年没什么问题，但从第二年开始就散发出一股臭味，尤其是每天早晚。他们每个牛棚都用两个大排气扇排臭气，我们在家从来不敢开门窗。而且，他们到处倾倒牛粪，很多良田白白被毁了。一发洪水，一些躺在河边的牛粪就被冲进了河里，太脏了。然后这几年蚊子苍蝇多。樊钟村的几个村民用一句话告诉《中国证券报》记者。

在铜山牧场办公楼一楼大堂，中国证券报记者从全国现代畜牧业牧场分布图中看到，铜山牧场是现代畜牧业正在建设的22个跑步牧场和5个牧场之一。铜山县的一名政府官员告诉《中国证券报》，2008年，当负责现代畜牧业的人参观铜山县的遗址时，他看中了风景优美的九宫山。九宫山镇的山地自然环境除了风景优美，也有利于防疫。而且铜山牧场靠近106国道，杭瑞高速和大广高速之间，方便牧场和鲜奶的运输。

然而，铜山牧场建成后，周围的村民发现，铜山牧场不仅没有给他们带来多少致富的机会，反而带来了挥之不去的噩梦。

铜山牧场的工人大部分来自周边的村庄，大部分是牧场对面的樊钟村的村民。然而，在采访中，《中国证券报》记者发现，就连在牧场工作的村民也抱怨牧场。我们前半个月每天工作八小时，一天工资100块钱。12月2日中午，在铜山牧场门口，即将上班的王阿姨对《中国证券报》记者说，不过，里面真的臭死了，这个工资不值。很多人工作几天就受不了离开。但是我们都60多岁了。如果我们不在这里工作，我们还能去哪里？能挣多少就挣多少，忍忍就行。

在铜山牧场的后面，李大爷指着空市中心一条被大量牛粪覆盖的黑色管道，告诉《中国证券报》,这条管道是现代畜牧业的污水管道，每次排放牛粪几乎都会下雨。以前是大片良田，以前种的是水稻。现代畜牧业来了之后，大片肥沃的土地被租出去后就毁了，我们每年每亩地得到的租金也就400元钱。

一位当地政府官员还告诉《中国证券报》记者，当现代畜牧业到来时，他说他会购买附近村民从山里收获的牧草，但后来发现这些牧草只能喂养肉牛，但不能提供奶牛所需的营养。所以铜山牧场的牧场全部来自海外，周边村民并没有因为现代畜牧业的到来而增加多少收入。

同时，对当地政府来说，铜山牧场对当地经济来说更像是一根鸡肋。

铜山县位于湖北省东南部边境，位于幕府山脉中段北麓，面积26.8万公顷。在这个群山环抱的小县城，耕地非常珍贵，常用的耕地面积只有14365公顷。

我们是贫困县，耕地少，粮食产量有限，所以畜牧业不是很发达。程厚兰介绍，全县畜牧业以养猪为主。2014年生猪数量约18万头；牛存栏约3.98万头，其中奶牛1.09万头，全部由现代畜牧业铜山公司饲养。80年代我们当地只有散养奶牛，但是数量很少，产量很低。2008年，现代牧业牧场作为重大招商项目进入铜山县后，我国奶牛养殖业真正发展起来。

在一定程度上，现代畜牧业作为现代畜牧业企业，不仅带动了铜山县的农业发展，也吸引了外人的关注。据程厚兰介绍，畜牧兽医局每年都会接到7、8个学习考察项目，其中包括武汉周边县市的政府官员和外省的企业代表。铜山公司是一家现代化的畜牧公司，曾经是集约化养殖的标杆，产生了经济规模效应，同时能很好地控制疫情，质量好。

现代畜牧业在铜山县畜牧业中占有重要地位。2014年地方畜牧业总产值预计7.8亿元，其中现代畜牧业铜山公司产值约2亿元。但一个尴尬的事实是，现代畜牧业给当地带来的经济效益与产值的贡献相比，微不足道。这导致当地政府对这家大型畜牧企业的态度发生了非常微妙的变化。

现代畜牧业只在铜山县开展畜牧业，但按照国家规定，奶牛养殖不征税，地方政府也没有分享现代畜牧业扩大奶源带来的好处。现代畜牧业生产的鲜奶运到武汉加工。因为我们当地没有加工环节，所以地方税收几乎为零。铜山县一位官员感叹，当地提供了大面积土地和廉价劳动力，还投入大量资金配套基础设施，却在造成污染的同时没有获得经济回报。

当地政府对现代畜牧业的微妙态度并不是孤立的。去年10月，当《中国证券报》记者前往同样尊重万头牧场模式的澳亚畜牧业所在的东营市万头牧场进行调查时，当地一名官员也抱怨说，根据国家政策，农业企业享受免税政策，澳亚畜牧业不仅没有为我们贡献多少税收，反而大大增加了这里的环保压力和防疫压力。

万头牧场模式的弊端

不仅是围堵事件，也是近几年现代畜牧业的污染和病牛事件。

11月初，安徽省肥东县环境保护部门因现代畜牧业子公司现代畜牧业(肥东)有限公司的环境违法行为，向其下达了10万元罚款，经县上通报。几天后，现代畜牧公司宝鸡牧场因私自出售42头病牛被动物检疫部门和公安机关查处，引起轩然大波。与此事有牵连的陕西本本畜牧有限责任公司相关负责人告诉《中国证券报》，该公司将起诉现代畜牧业要求赔偿。

我不得不说& lsquo'污染门'，& lsquo'病牛门'，& lsquo“堵门”不仅使现代畜牧业的前景堪忧，而且使& lsquo“万头牧场”模式走到了十字路口，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乳制品专家宋亮告诉《中国证券报》记者。

数据显示，现代畜牧业成立于2005年9月，在公司+奶农模式如火如荼的时候，前瞻性的开创了万头牧场的养殖模式。2008年三聚氰胺事件后，放弃了“公司+奶农”的模式，鼓励规模化养殖。万头牧场的现代畜牧业模式得到前所未有的高度赞扬，并于2010年11月在香港上市后在资本市场大受欢迎。

万头牧场现代畜牧业模式的成功也吸引了伊利、蒙牛等国内乳业巨头的效仿。短短几年间，万头牧场遍布全国。在今年9月举行的第五届南方乳业论坛上，国家乳业技术体系首席科学家李胜利指出，全国有38个农场，其中16个在建，现有奶牛45万头。自去年下半年以来，已有100亿元资金投向国内上游奶源。

近日，铜山县向上级提交的实验室检测报告显示，现代牧场铜山公司在动物疫情防控方面已达到国家指标。其中，近三年奶牛布鲁氏菌病和结核病样本合格率达到100%，A型和I型口蹄疫样本合格率均在86%以上。程厚兰表示，尽管存在环境污染因素，但从动物疫病防控和动物卫生监督的角度来看，现代牧场的集约化养殖模式绝对值得推广，在牛奶生产储存和疫情防控等生产环节都建立了完善的管理体系。

虽然铜山牧场即将搬迁，但铜山县畜牧管理部门仍然认为，现代畜牧业的发展模式仍然是大势所趋。在2015年的重点工作部署中，铜山县提出推进规模化、标准化、产业化和信息化，进一步提升畜牧业综合生产能力，确保饲料和畜产品质量安全，为全县率先在现代农业建设中实现畜牧业现代化奠定坚实基础。

然而，随着万头牧场的如火如荼发展，疑虑从未停止。乳品专家王定绵对《中国证券报》表示，开发万头牧场存在很大的投资风险，包括奶牛疾病的防控、奶牛粪便废水和废渣对环境的污染、饲料供应的有效保障、项目建设对投资者造成的资金压力、政策因素和市场因素等。与之相对应，宋亮认为，随着万头牧场的快速发展，这些隐患会逐渐暴露出来，而现代畜牧业的负面新闻就是这些问题的充分暴露。

中国的奶牛养殖不能片面追求&现状；“万头牧场”，应遵循适度规模原则，即实现奶牛养殖与当地自然禀赋相结合，实现奶牛养殖经济效益和生态效益平衡的规模。宋亮说，对于大规模养殖，60%的饲料基本上来自当地。如果大规模种植植物不能与当地的自然禀赋很好地结合，大规模种植将是不经济的。而且大型养殖场的管理水平极高，目前国内大型养殖场的管理人才非常匮乏。

规模化养殖路径探索

事实上，在中国，规模化奶牛养殖的道路一直在探索之中。

2008年三聚氰胺事件后，为了加强监管，确保奶源质量安全，从中央到地方大力推进规模化养殖，逐步形成了乳品企业自建牧场、规模化牧场、养殖小区三种规模化养殖形式。2008年10月，河北省开始采取政府补贴和银行贷款的方式，鼓励社会资金建设奶牛养殖小区。

但经过五年的快速发展，从2013年下半年开始，规模化养殖的弊端逐渐暴露。2013年下半年，中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牛奶短缺。为此，《中国证券报》记者前往山东、内蒙古、河北等奶源基地进行了半个月的调查。在内蒙古，记者看到，由于收购价格太低，奶农纷纷出售和屠宰牛，奶站被迫关闭，因为没有牛奶收集。大规模农业不能弥补奶农留下的空白人。在农业社区很受欢迎的河北，乳品协会秘书长袁运生也告诉《中国证券报》，农业社区解决了统一挤奶的问题，提高了奶源质量。然而，说白了，农耕社区还是& lsquo“集中自由放牧”的耕作方式仍然很广泛。

现在以现代畜牧业为代表的万头牧场模式存在很多问题。中国的规模化养殖该何去何从？从世界发达国家的经验来看，乳制品行业的发展经历了奶牛数量减少的过程。比如1944年美国有2000多万头奶牛，现在只有930万头，但是牛奶总产量却从4000多万吨增加到8000多万吨，因为单位面积产量增加了。目前，我国散户的退出和规模化养殖的发展也是结构调整的必然趋势。李胜利对《中国证券报》表示，大规模养殖是历史的总趋势，其方向没有问题。关键是探索一条适合中国奶牛规模化养殖的道路。

无论在新西兰、美国还是欧洲，奶牛养殖都是以家庭农场为主。发展以农民为主体的家庭农场，除了借鉴发达国家的经验外，相对于企业而言，有着与生俱来的优势，因为农民有自己的土地和一定的饲料来源，在价格波动时抵御风险的能力强于企业。中国的土地政策和环境政策也决定了家庭农场将成为未来大规模农业的主流。内蒙古农牧业科学院首席畜牧官、中国乳品协会常务理事金海告诉《中国证券报》。

事实上，随着万头牧场在中国的迅速扩张，家庭牧场正在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发展。《中国证券报》记者发现，许多家庭牧场正从农业社区中孵化出来。在大量散户退出的同时，大户通过购买散户卖出的奶牛进一步增多。刘建辉是兴唐县东安镇的一名奶农，他在2012年11月买了50多头牛，由几个散户投资者出售。

不得不说，中国的规模化养殖道路，无论是& lsquo“万头牧场”或& lsquo“家庭牧场”将长期存在，最终谁将获胜可能会随着市场发展的变化而逐渐明朗。宋亮说。

铜山牧场事件最终以全面搬迁的承诺告终，但现代畜牧业遭受的损失造成了资本市场的估值差异。

德意志银行对现代畜牧业保持销售评级。他们认为，搬迁将影响企业的生产能力，增加废物管理成本和资本支出；而且铜山搬迁可能只是开始，其他牧场是否有连锁反应会成为新的风险因素；此外，在最近的负面报道中，品牌形象能否避免损害也值得怀疑。

瑞银集团对现代畜牧业保持买入评级。他们表示，从现代畜牧业的管理来看，公司与下游客户之间的合同并没有受到影响。除倾倒原料奶收入损失约人民币(6.1502，0.0007，0.01%)600万元外，搬移牛只和设备的费用以及部分无法搬移的设备损失很可能可以忽略不计；而且这次事件是独立事件，其他地方不会发生类似事件。

堵门大事记

★11月16日，现代牧业铜山牧场周边包括樊中村在内的13个村村民开始封锁铜山牧场大门。

★11月17日，铜山县环保部门和铜山牧场共同承诺，2015年1月底前转移2500头奶牛，将奶牛总数控制在7000头；停止向九宫山镇辖区内的田地回灌沼液，对死牛进行无害化处理，并对恶臭气体采取预防措施。如果上述承诺在2015年5月31日前未兑现，则在2015年6月1日后四个月内无条件运送奶牛。

★11月23日，铜山县政府承诺，如果现代牧业(铜山)有限公司未能在2015年5月31日前，于2014年11月17日向九宫山镇履行市环评批复(验收)要求，将依法采取措施，督促现代牧业(铜山)有限公司自2015年6月1日起4个月内无条件运输所有奶牛，并依法关闭。

★11月26日，铜山县政府再次承诺，保证现代牧业(铜山)有限公司所有奶牛从2014年11月26日起一年内迁出铜山。

★11月27日，铜山县县长胡娟前往现场劝说村民，承诺搬迁牧场，并希望村民将牧场放生，运入牧场，以避免奶牛死亡，但仍未成功。

★11月29日，铜山牧场再次承诺，从现在起一个月内运输4000头奶牛，然后每月分批运输干奶期的奶牛，2015年7月29日前全部运输完毕，关闭牧场。铜山县政府还承诺保证现代畜牧业(铜山)有限公司在2015年7月31日前无条件运输所有奶牛，并关闭牧场，确保一个月内运输4000头奶牛。

★11月30日，包围铜山牧场的村民陆续离开，铜山牧场恢复正常生产。

★12月2日，铜山牧场正式开始搬迁奶牛。(任明杰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