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儿】北京牛奶过剩奶农日倒掉千斤奶 卖牛换饲料

老张正端着剩下的牛奶准备倒掉

老张担心每天卖不出牛奶

村民们决定卖牛当饲料

老张的狗偶尔喝牛奶

白花花的牛奶一半被迫低价出售，另一半喂狗或者倒进下水道。也许，这样的事情课本上已经看过了，但现在他们住在离北京只有80公里的延庆山村。从奶荒价格暴涨到喂狗奶水过剩，这就像一个诺比乌斯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零售农户老张，是牛奶产业链中最无足轻重的一环。他担心的是自己的牛奶什么时候能卖出去，但是我们想问牛奶行业到底怎么了？

牛奶现在是这个家庭的忧郁

由于购买量急剧下降，延庆县大柳树镇夏新庄村的奶农每天往沟里倒几千磅牛奶。以前靠卖牛奶赚钱的村民，现在因为牛奶卖的慢而加倍失望。牛奶滞销，没钱买饲料，只能卖牛卖钱。进入这种恶性循环的村民每天都在担心牛奶的销售。

北京以北80多公里的延庆县夏新庄村，下午安静祥和，不时传来悠扬的牛叫声。48岁的张婉华说不清楚，仿佛一夜之间，村里的养牛人突然被各种长枪短枪记者的镜头包围，这让他有些不舒服。但让他习以为常的是，他自己的奶牛产出的白花花的牛奶一只一只地倒进了阴沟里。憨厚的张老汉用粗糙的大手挠着蓬乱的头发问记者:听说我们村的牛奶卖不出去，是网上做的？

下午在村子里，街上来往的人很少。张老汉照例在农垦小区里布置好自己的牛栏，妻子站在门口看着他。他们没怎么说话。直到老张把饲料放进牛槽里，妻子才喃喃道:“少放。牛奶吃多了，就得倒掉浪费。”。

晚上5点，村口大货车的喇叭响起，老张从牛棚里出来，拿起柜子上的钥匙。他告诉记者，收奶车到了。他今天要去祭台给村民送近1000公斤牛奶。奶牛平台是村里养牛人的常用场所，所有村民每天早上8点、下午5点都会在这里给奶牛挤奶、储存。

牛奶桌上冷得要命，就用两个煤球炉加热，人往里面走，嘴巴都白了。以前有暖气，是以前收牛奶的老板装的。现在他们不赚钱，也就不管了，我们自己订两个煤炉就可以了。老张说，示意记者靠近煤炉取暖。

收牛奶的司机下了车，老张和老伴求司机把今天存的牛奶都拿走。司机用注射器从大铁桶里拿出牛奶检查后，答应了他们的要求，老张和老伴一直皱着眉头才伸了出去。但是当奶泵抽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坏了，老张努力了很久也没能再启动。老张一咬牙，就给村民打电话，大家一个个把剩下的300公斤牛奶扛到收奶车上。

看着远处的运奶车，老张和村民都很失望。他们忘了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就回家赶奶牛去挤奶。一路上大家都无话可说，每个人的脸色都很阴沉，因为接下来的挤奶工作会有一半的奶被倒掉。老张说，从2014年4月开始，牛奶价格第一次下跌，从原来的1.9元跌至现在的1.4元。随着销量的下降，收奶老板们开始限量采购。到今年，大量的牛奶只能倒入下水道。

随着挤奶机在奶台上的轰鸣声，排好的纯奶瓶里白花花的牛奶开始流出来了。看着瓶中牛奶的刻度慢慢上升，老张很不高兴。挤完奶，他装了一大桶牛奶带回来喂狗。这只狗没有喝足够的牛奶，所以他不得不把它倒进下水道。

牛奶曾经是这个家庭的希望

老张和牛在一起十几年了。他说他担心即使晚上睡觉躺在床上也卖不出牛奶。你以为现在城里人不爱喝牛奶吗？他蹲在自家门口的斜坡上，惆怅地问记者。

2000年，老张因为当时政策鼓励贷款养牛，加入了养牛行业。当时老张只要有人能担保贷款，一口气买了十多头牛。尤其是快过去一年的时候，牛奶价格上涨，让一家人对未来的生活充满希望。老张回忆说，卖牛奶的收入是每月三四万元，除去饲料钱的收入是每月近两万元。这个家庭的经济来源是卖牛奶。十几年来，老张家新盖的红砖房，孩子上学的学费都是白奶出的。现在因为牛奶滞销，他家每月至少要交一两千元。

几年前，根本不需要卖牛奶。我们坐在家里，收牛奶的老板来谈价格。老张回忆起当初的场景，自得其乐。他们的几个老板过来了。这个问1.6元卖不卖，那个赶紧说他出1.7元了。随着卖奶挣钱，奶牛的价格也上涨了，一头奶牛的价格可以达到近2万元。老张为了多赚钱，和村民一样，挣钱后买牛。巅峰时期，光老张一个人就有60多头牛。

谁也说不准，冬天的突然到来让村民们措手不及。在过去的几个月里，老张已经卖了10头牛，随着牛的陆续出售，他的牛棚里只有30头牛。因为牛奶不好卖，奶牛的价格也下降了，一头奶牛只能买七八千块。

老张的老婆因为热心，被村民请去帮忙照顾牛太。她保留了所有卖牛台牛奶的村民的账本。以前收牛奶的老板给了我工资，现在我只是自愿帮忙。说到这些，她没有太在意，只是笑道:她从柜子里拿出一叠算术书，开始计划她和记者的麻烦。村里的十个养牛的农民现在每天生产超过2600公斤的牛奶，其中一半必须被倾倒。

正当她算账的时候，另一个养牛的走过来问她打官司的事。直到这时，她才告诉记者，因为一个收牛奶的老板拖欠了每个人四个月的牛奶钱，村民们把老板告上了法庭。过几天调解，到时候看老板怎么说。她耸耸肩，无奈地说:“你看，讲台上总有人来拿瓶子买散装牛奶。我以前没有卖过。现在5元10元的，不如卖一点，不如浪费。”

牛奶已经成为村子里人们的烦恼

夏新庄村的养殖小区于2003年开始建设，是一个由县、镇支持的奶牛养殖小区。许多村民曾经靠养牛发了财。村民们说，因为牛奶卖不了钱，只能卖牛换钱买饲料，现在不敢多喂了。两斤饲料能产出一斤牛奶，越喂越浪费。看我的牛。以前一天至少喂20斤，现在一天喂4斤。

在很多奶牛场，大部分不愿意倒的牛奶都冻住了，喂鸡喂狗，自饮，最后却不得不倒。自2014年8月以来，牛奶价格从1.9元下降，收奶量也开始大幅下降。而且收牛奶的老板已经欠了不少奶钱了，大家催了好多次，老板还说亏了，没钱了。村民自己算过账，到现在一共拖欠了30万左右的奶钱。没钱买不到饲料，大家只能减少饲料量。不行就只能卖牛。许多养牛的农民已经开始卖牛了。

采访中，来收牛奶的司机也告诉记者，今年牛奶不好卖，老板不会让他们多收的。现在厂家收的奶少了，总说散户收的奶有各种问题，有时酸，有时有异味，总之卡住了，我们也没办法。司机无奈地对村民说。

村民们说，有些村民自己去延庆县卖牛奶。虽然很多县城居民每天都买，但只能少量运输和出售，远远少于倾倒的牛奶量。

国内乳品业十面楚歌

客户

购买进口牛奶以确保安全

自去年以来，电子商务经常对进口牛奶发动价格战。据不完全统计，在进口常温牛奶激增的背景下，活跃在中国市场的外国品牌约有200个。其中，进口常温奶主要在一号店、天猫商城、沃迈网等电商平台销售。买网的工作人员昨天说:去年& lsquo双十一，每三个成功的消费者中就有一个买了原装进口纯牛奶。此外，根据近一个月(2014年12月7日至2015年1月6日)的销售统计，进口牛奶与国产牛奶的销售与订单比例为5比1，而去年同期的比例为3比1。

消费者赵女士说，她和她身边的母亲之所以热衷于购买进口牛奶，是因为进口牛奶安全。我买的进口牛奶主要是给孩子喝的，一般会选择澳洲或者新西兰。进口牛奶除了口感好，质量也更安全。

超市

国外的牛奶和国内的牛奶掀起了一场黑暗的战争

除了电子商务频繁推广进口牛奶为主要产品之外，本市各大超市进口牛奶的展览面积也在扩大，进口牛奶的买家也在扩大，悄悄地成为市民的新宠。除了北京的外国人和高收入家庭，许多80后的年轻父母愿意为孩子支付更多的进口牛奶。

在家乐福和沃尔玛等基础更扎实的超市，进口牛奶的品牌越来越丰富。超市工作人员透露，虽然国内牛奶占超市乳制品销售额的90%，但这两年的销售额基本上没有增加多少，而进口牛奶的销售额呈现出大幅增长的趋势。某进口牛奶品牌的销售人员说，以前超市进口牛奶的主品牌只有三四个，今年增加到20多个型号，销量也增长很快。最近三个月的销量几乎和前六个月持平，其他品牌的情况也差不多。正文/记者李佳

专家

进口牛奶价格暴跌，企业库存饱和

为什么最近奶农倒奶？乳制品行业观察人士宋亮认为，最根本的原因是2014年进口奶粉价格暴跌。宋亮介绍说，进口奶粉，俗称大包装粉，是乳品企业生产复原乳的主要原料。从2012年开始，进口奶粉逐渐取代国内奶源，很多乳制品直接使用进口奶粉。

2014年，国际奶粉价格从每吨5万多元暴跌至1万多元。由于牛奶企业囤积了大量进口奶粉，库存饱和时收不到原奶，所以逐渐减少了鲜奶的采购。现在奶农倒奶的不是原料奶的价格，而是乳品企业根本不接受。有人认为，2013年，在原料奶供应不足、价格上涨的情况下，奶农在市场的推动下，增加了奶牛的规模。因此，到2015年初，牛奶已经饱和甚至过剩。

环

2015年元旦后的一周，全国各地都发生了倒奶事件:河北石家庄的奶农因为鲜奶滞销，短短10多天就卖出了50多头奶牛。同时，由于鲜奶积压量大，储奶罐容量有限，奶农将每天生产的鲜奶倒入下水道。

山东潍坊奶农因企业拒绝接受鲜奶，大面积杀牛倒奶。

在河北省廊坊市，奶农因收奶纠纷将整辆车的生奶倒掉。

牛奶短缺永无止境

2002年3月5日，西南地区最大的乳品企业四川华西乳业的零售价格突然全线下跌，销售价格为近年来最低，甚至比可乐和中档纯净水还便宜。

2008年的金融危机和三鹿三聚氰胺事件引发的信任危机，使得牛奶市场饱和，价格迅速下跌，导致奶农低价卖奶，引发倒奶事件。

2013年上半年以来，奶荒来袭，原奶短缺导致很多企业粮食不足，超市断奶，企业停产。

2014年8月和9月，由于蒙牛乳业泰安公司决定以低于成本价的价格从青岛、烟台、威海等城市购买鲜奶，导致不少养殖合作社负责人和奶农代表选择倒奶宰牛。

2014年12月，厦门市场奶源短缺转为奶源过剩，液态奶价格普遍下调10%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