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儿】鲜奶价格一路下跌 河北奶农每天倒奶100斤以上

河北省行唐县的奶农李娟(化名)最近又增加了一项任务，即将无法送达的牛奶带到养牛小区周围的田地里，进行倾倒。

和李娟一样，2014年上半年刚高价买奶牛的河北省很多奶农也在受苦。

2013年下半年奶荒后，鲜奶价格飙升至5元/公斤，很多奶农高价收购奶牛。但从2014年下半年开始，鲜奶价格进入下行通道，鲜奶收购价格一路下跌至3.3元/公斤。同时饲料价格居高不下，养殖成本上升，奶牛成为烫手山芋。

更糟糕的是，乳品企业的牛奶消费减少，奶农付不起鲜奶，只好把付不起的牛奶倒掉，甚至把刚怀孕的奶牛卖掉。

与一般意义上的产能过剩不同，在乳制品行业专家看来，奶农倒奶或卖牛的主要原因是收购标准的提高，乳制品生产企业养殖场的增加，以及大量进口奶粉进入市场导致国内牛奶销量下降。

2008年后，河北省建成的奶牛养殖小区走到了十字路口。据负责人介绍，这些奶农社区生产的鲜奶将长期受到限制、拒绝甚至淘汰；然而，记者发现，按照牧场管理模式重建这些奶牛养殖社区也面临着现实困境。

奶农倒奶卖牛

凌晨三点半，住在养牛小区的李娟准时起床洗漱、喂牛、挤奶、打扫奶牛活动，这种活动已经持续了很多年。

但是，与以往不同的是，李娟这一个月还有另外一份工作:每天将无法送达的鲜奶放入30公斤左右的白色塑料桶中，推到村道上，以1元/公斤的价格出售。卖不出去就喂小牛，然后剩下的直接甩，每天甩100多斤。

白色塑料桶里装的是早上刚挤的鲜奶。李隽脸色阴沉的走到小区外的空地上，直接倒在了农田旁边。每次倒完李隽，他都会在田里叹一会儿。

每天能卖十几斤吗？李娟说，以前来这里给猪买鲜牛奶的养猪户最近都没来。这些养猪的说没用，猪吃多了消化不了。

李娟养牛小区位于河北省行唐县北高黎村东北。小区占地约50亩，小区有奶农11人，奶牛500多头。

李娟家现在库存奶牛60头左右，其中40多头产奶，日产鲜奶1.2吨左右。

自2014年11月以来，李娟已售出5头奶牛，均价约9000元。去年上半年，她刚通过企业担保贷了20万，平均1.6万买了十几头牛。最近她光卖牛就亏了3.5万。

记者从县畜牧局获得的材料显示，自2013年5月以来，乳品企业生鲜乳收购价格一直稳定在4.2元/公斤左右，生鲜乳价格自2013年5月以来逐月上涨，2014年2月部分地区超过5元/公斤，同比上涨25%左右。但春节过后，鲜牛奶的收购价格迅速下降，牛奶企业开始以各种质量问题为由拒绝，牛奶再次难以支付。

到2014年底，鲜奶价格已经降到了3.5-3.8元/公斤，少数养牛小区还不到3.3元/公斤。再加上退奶损失和限量，小区业主不敢给奶农付奶，怨声载道。

资料还显示，在奶牛价格变动方面，以第一个大胎儿(怀孕5个月以上)为例，2014年以来价格暴跌，2014年初奶牛价格为18000元/头，到2014年底，同样的奶牛价格已经跌至12000元/头，甚至跌破10000元。

在谈到他为什么赔钱卖牛的时候，李娟给记者算了个账。

一头奶牛每天吃饲料+饲料的总价在43元左右，一头奶牛产的鲜奶一般在20斤左右。从2014年11月开始，鲜牛奶的收购价格基本维持在3.3元/公斤，所以一头牛的毛利在23元左右。

但是不包括养奶牛的费用，人工费用，看病和养牛的费用，一头牛每天的净利润在10元左右。

2014年11月下旬，这个小区每天生产的鲜奶有20%无法送达，至少有4公斤的牛无法送达。4公斤鲜奶价格13.2元左右。

很多奶农别无选择，只能以1万元甚至更低的价格卖掉奶牛甚至是危险牛(孕牛)，或者把牛当肉牛卖。

2015年1月1日至3日，新京报记者走访了三个养牛社区和一家购买鲜奶的企业。发现有的奶农平均每天倾倒近200公斤鲜奶，有的奶农甚至将鲜奶以0.5元/公斤的价格直接卖给养猪户。

李娟说这年头根本没人敢收牛，因为价格一直在跌，一天一价。

送不到的鲜奶，最直接的办法是喝完就把小牛倒掉，或者在村道上卖。最近，一些养猪户以0.5-0.6元/公斤的价格购买了一些。李隽无奈的说道。

牛奶采购企业声称产量下降

至于为什么企业每户只收80%的鲜奶，李娟向记者解释。

李娟说，小区成立之初，就和旺旺集团石家庄分公司(以下简称旺旺)签订了购买鲜奶的协议，奶农直接把鲜奶全部交给旺旺。11月，旺旺解释说，企业产量下降，鲜乳只有80%被奶农收走，剩下的20%奶农自己处理。

记者随后向小区其他奶农询问了目前的情况，情况类似。也有一些奶农控制自己吃的饲料量，以减少奶牛产量，降低饲料成本，减少每日损失。

社区大多数奶农养牛十几年了。如果他们留不住，只能卖掉牛，另谋出路。至于怎么办，我们还没想好。李隽说道。

王旺一位要求不具名的工作人员向记者解释，企业确实无法完成生产。目前企业也在根据国家规定协商相关方案，看如何帮助奶农重建。

李娟所在的小区是一个建于2008年的小型双棚养牛小区。三鹿事件后，全国开始逐步废除各种散养模式，推动社区管理模式的实施。养牛小区是小区业主贷款200多万建的。

社区管理的模式是:社区业主为奶农提供场地、水、电、暂住地；社区所有者向奶农出售饲料；每个奶农喂养和管理自己的牛；生产的鲜奶每天统一交给小区业主，然后老板交给收鲜奶的合作企业。

该小区的业主表示，随着最近鲜奶价格的下跌，他和小区的11个奶农日子都不好过。我也想换成现在国家提倡的牧场管理模式，以吸引更多的乳品企业购买鲜奶。然而，资本从何而来？之前建设养牛小区的200万贷款还没有还清，没有钱重建。

邢唐县畜牧局局长乔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奶牛养殖小区将长期受到限制、排斥甚至淘汰。面对乳品市场的内外部困境，社区管理模式将被禁止，养殖设施的升级是基础，饲养技术的提高是条件，管理模式的转变是保证。

乔局长提到，很多乳品企业对与他们签订协议的养牛社区进行评级，根据饲养方式和奶牛质量分为a-d级。比如君乐宝乳业，全省大概有50个左右的养牛社区，其中一些被评为D级的，以后肯定会被淘汰。

当然面临淘汰的奶农没有具体的政策补贴，这是市场环境造就的，只能优胜劣汰。

牧场管理是一种怎样的模式？

按照一个小区的业主的说法，牧场管理模式是对奶牛进行统一管理、饲养、清洗和挤奶，可以提高鲜奶的产量和质量。

奶农参与有两种模式。一种是入股方式。奶农给自己的奶牛定价(评估每头奶牛的价格)后，所有奶农均可按每股1万元计算入股；另一种模式是奶农将奶牛委托给牧场主，检查奶牛产奶量，分级后每头奶牛每年给奶农2000 -2500元。

听起来合情合理，阳光明媚。为什么奶农不愿意参与？

有十多年养殖经验的奶农马萍(化名)告诉记者，她为什么不愿意参与牧场管理。

马平说，牧场管理后，必须雇佣工人打扫卫生和挤奶，他们必须支付这部分费用；其次，牛的淘汰率会变高，牧场管理要考虑成本。那些产奶量至少50公斤/天的奶牛肯定会被甩在后面，那些自己家里产奶量低的奶牛也会被淘汰，可能面临没有牛养的局面。

至于托管方式，马平表示，目前还没有这种方式的先例。如果牧场主实施几年后发现自己不赚钱，就无法向奶农支付托管费，老百姓根本拿不回钱。说白了就是没有安全感。